人类灭绝的先知?

《我们最后的发明》(Our final invention),(美)詹姆斯 巴拉特(James Barrat)著,闾佳译,电子工业出版社2016年出版,331页。英文原著出版于2013年。

最近发生了几件事:一是马斯克把芯片接上了猪脑子,并准备接上人脑子,开启了人机共存时代;另外一件事是语言软件GPT3各种惊人之举:海量数据堆砌,也许是智能产生之道。深度学习真的太可怕了,人类的学习速度绝不可能比的上。我看这本书要花几天时间,而电脑可能是几秒钟的事。

本书作者职业是拍纪录片的导演,但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还是这本书,主要是因为马斯克的推荐。拍片过程中让他接触到了一些科技界名人,对人工智能的未来有了一些思考。

作者在书中对人工智能的发展前景、对人类的益处和可能的风险进行了探讨,作者认为,总的来说,风险远大于益处,一旦在各国盲目竞争、某些开发人员的短视或局限性视角情况下,发展出能够自我进化的比人类聪明的超级智能,虽然它可能不是恶意的,但因为其能自我创造,也可能终结人类乃至宇宙。而且人工智能的进化未必是渐进、线性的,非常有可能是一旦产生,优先考虑它自己长久生存之道、比我们聪明很多的人工智能就直接KO人类。灭绝人类无关道德,老鼠与我们90%的基因相同,我们在用他们做实验或者干脆大规模用老鼠药灭绝它们时也丝毫没有良心上的不安。

马斯克对此书较为认同,而人机共存是书中隐约提到的解决之道:如果机器将替代人类,干脆让它离不开人类,这样人还有一丝生机。这也许是他搞Neuralink的原因。

这本书写的有些乱,基本观点其实第一章就总结完毕了,后面采访了不同的专家,给出不同的意见,组织的思路不是很清晰。但总的来说写的不错,翻译的也很好,书中的观点,值得深思。

我们会是最后的地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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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贝利的祭祷》

《切尔诺贝利的祭祷》,(白俄)S A 阿列克谢耶维奇著,孙越译,中信出版社2018年出版,384页。

顾名思义,这本书写的是1986年前苏联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事故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的影响,通过作者20年对各种人采访的回忆,以非常鲜活的材料,记录了这次惨案和给当地人和整个前苏联造成的影响(这次灾难间接造成了前苏联的解体)。书中有不少人性的观察,射杀宠物、动物,驱散当地居民,造成很多人畸形出生、癌症。该核泄漏尘埃影响到了整个西欧,作者也控诉了前苏联体制下的俄罗斯民族性。


作者是白俄罗斯人,白俄罗斯紧邻乌克兰,60%的核泄漏落到了白俄罗斯境内,因此尤其侧重于写白俄罗斯之痛。

这个版本和《切尔诺贝利的悲鸣》是同一本书,但前者是俄语原文翻译而来,后者是英文版译成中文。作者还写了《二手时间》,曾获诺贝尔文学奖。

结合前面提到的《我们最后的发明》一书,人类是会犯错误的。想想我们人生中犯过多少次错就知道了。而且,我们有时候会犯非常严重的、可怕的错误。所以,谨慎一点,没有坏处。尊重事实,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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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手术台的上故事《打开一颗心》

《打开一颗心》(Fragile lives: a heart surgeon’s stories of life and death on the operating table),(英)斯蒂芬 韦斯塔比(Stephen Westaby)著,高天羽译,张思宇审读,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

这是一个英国心脏外科名医Stephen Westaby一生的一些精彩病例回顾,作者从医50年,给12000多人动过心脏手术,死在他手上的也有3、400,可以说是一个生死判官,因为推广了不少新技术,行事高调,名声很广,上过BBC,也发过很多论文。

事关生死,手术台上悬念很多、故事性强,加上作者的写作水平很高,不时冒出一些英式幽默,所以本书很值得一读,在医学类书籍里排名非常高。翻译不错。国内不少名医(院士胡大一等)也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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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漫谈

《你耳朵里有鱼吗?:翻译及万物的意义》(Is that a fish in your ear? – translation and the meaning of everything),(英)大卫 贝洛斯(David Bellos)著,韩阳译,商务印书馆2020年4月版,531页。

这本书是一位在耶鲁大学教比较文学、从事翻译的英国人对翻译的思考和研究,探讨了语言和翻译的本质,就翻译的方方面面,如翻译的可能、可信性、翻译不同题材时遇到的问题、由翻译引发的知名的历史事件,对全球翻译的现状也给出了总结,包括机器(人工智能)的翻译,可以说是一本很好的包罗万象的翻译总结,受众可深可浅,可以是普罗大众也可以是专门研究语言的专业人才。书写的很高明,并不是专业著作,更像是一本科普读物。

这本书前两年在欧美非常受欢迎,曾被《纽约时报》、《经济学人》评为年度好书,在国内很遗憾不是那么火,豆瓣上评分连7分都不到,可能国内对这一块关注的不是很多,或者跟中文的翻译质量有些关系(网上颇受诟病),真可惜。

我虽不才,在一些重大场合为领导做过几次翻译,水平有高有低,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生什么重大灾难,我也还活着。

这种会谈翻译是等发言人说完再翻,往往译者坐在巨大无比的一张椅子后面,完全看不见。翻译也有好处:它能让你全神贯注去听发言人在说什么,不会走神,对ta的意图了解最深刻

翻译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再创作,因为两种语言不可能完全一致,如果一致的话也就不需要翻译了,所以它不可能100%忠于原文。另外毕竟每个人的欣赏水平也不一样,ta对译作的评价是因人而异的。

口译上文中主要提到同声传译(同传),本书译者也是同传翻译,全球能做这个的人不多,因为非常难。目前全球最缺的翻译人才就是中文和阿拉伯语翻译。我曾经试验做过同传,结果完全做不了,当然也并没有练习很长时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如书中提到的,是很多人听的时候没法说,说的时候没法听,我也一样,做不到一心二用。另外书中并没有提到别人说完后再说,叫连续翻译(Traduction consecutive). 这种比同传要容易一些,但仍然很难,最忌讳的,就是受众中也有人懂原文,虽不能翻译,但喜欢指摘你的翻译不行。这个就像鲁迅举的厨师与食客的关系,不是人人都会做菜,但会吃的人不少。做好口译,需要是一个好的演员,能即兴自信有说服力地发挥。

对我个人来讲,翻译最爽的是完全以受众的接受能力,用ta的语言把意思表述出来,而且尽可能地忠于原文,这样让人觉得不着痕迹,很潇洒。

书中一些观点:

作者不推荐翻译力求保持“洋腔”原汁原味,过于做作反倒让人生厌。

《圣经》现在有2000多个语言的版本。它的翻译速度是逐渐加快的,而且对研究翻译历史非常有借鉴意义。

欧盟追求语言平等,各成员国语言的文件都是正式有效版本,每年花在翻译上的钱数额巨大。

同传始于二战后的纽伦堡审判。

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都是经过几次翻译、剪辑来迎合我们的,不是原汁原味的。信息倒手次数越多,失真可能性越大。

翻译的过程,是再造的过程,也是对受众的语言产生影响的过程。翻译的原语言也在对目标语言产生影响。

作者屡屡提到侯世达。他的法语很好,而且也懂不少其他语言。

虽然全球说中文的有14亿人之巨,但全球每年从中文翻译到其他语言的书籍数量少的可怜,跟瑞典语相等,而说瑞典语的人,不到说中文的1%。英文是全球第一大语言,从英文译出的书最多。基本上,会说中文、英语、法语,如果再会德语,这世界上就能行走自如了。

这种会谈翻译是等发言人说完再翻,往往译者坐在巨大无比的一张椅子后面,完全看不见。翻译也有好处:它能让你全神贯注去听发言人在说什么,不会走神,对ta的意图了解最深刻

翻译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再创作,因为两种语言不可能完全一致,如果一致的话也就不需要翻译了,所以它不可能100%忠于原文。另外毕竟每个人的欣赏水平也不一样,ta对译作的评价是因人而异的。

口译上文中主要提到同声传译(同传),本书译者也是同传翻译,全球能做这个的人不多,因为非常难。目前全球最缺的翻译人才就是中文和阿拉伯语翻译。我曾经试验做过同传,结果完全做不了,当然也并没有练习很长时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如书中提到的,是很多人听的时候没法说,说的时候没法听,我也一样,做不到一心二用。另外书中并没有提到别人说完后再说,叫连续翻译(Traduction consecutive). 这种比同传要容易一些,但仍然很难,最忌讳的,就是受众中也有人懂原文,虽不能翻译,但喜欢指摘你的翻译不行。这个就像鲁迅举的厨师与食客的关系,不是人人都会做菜,但会吃的人不少。做好口译,需要是一个好的演员,能即兴自信有说服力地发挥。

对我个人来讲,翻译最爽的是完全以受众的接受能力,用ta的语言把意思表述出来,而且尽可能地忠于原文,这样让人觉得不着痕迹,很潇洒。

书中一些观点:

作者不推荐翻译力求保持“洋腔”原汁原味,过于做作反倒让人生厌。

《圣经》现在有2000多个语言的版本。它的翻译速度是逐渐加快的,而且对研究翻译历史非常有借鉴意义。

欧盟追求语言平等,各成员国语言的文件都是正式有效版本,每年花在翻译上的钱数额巨大。

同传始于二战后的纽伦堡审判。

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都是经过几次翻译、剪辑来迎合我们的,不是原汁原味的。信息倒手次数越多,失真可能性越大。

翻译的过程,是再造的过程,也是对受众的语言产生影响的过程。翻译的原语言也在对目标语言产生影响。

作者屡屡提到侯世达。他的法语很好,而且也懂不少其他语言。

虽然全球说中文的有14亿人之巨,但全球每年从中文翻译到其他语言的书籍数量少的可怜,跟瑞典语相等,而说瑞典语的人,不到说中文的1%。英文是全球第一大语言,从英文译出的书最多。基本上,会说中文、英语、法语,如果再会德语,这世界上就能行走自如了。

中国的文化输出,任重道远。中国文化本来就不是攻击性、侵略性强的文化

翻译文学作品的,往往是新手,待遇较低。

在全书最后作者力图说明,语言的存在不是为了沟通,而是为了证明人类彼此相互的差别(所以会多少种语言就有多少种身份?),从这个角度上翻译不完美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也证明了翻译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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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异是财富

《多样性红利》(The Difference),(美)斯科特 佩奇(Scott Page)著,贾拥民译,浙江教育出版社、湛庐文化2018年出版,圣塔菲书系,458页。

这本书是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圣塔菲研究生研究员斯科特 佩奇教授所写的一部书。这本书和之前介绍的《规模》作者都是圣塔菲研究所的。

作者是研究复杂性与多样性的。本书中心思想是多样性有利于作出更有智慧的认知、观察、解释、预测、判断,和解决更加复杂的问题。集体决策的水平高于哪怕再有智慧的个人。篇幅不小,概括起来用中华文化几句话就行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或“君子和而不同”。书里的数学,尤其是概率、排列组合的知识不少,论证多样性的好处有数学的论证。有一个测试题,不知道各位能否解答出来。

当然书里也有一个大原则,就是目标必须一致,否则产出难以保证,的确,民主制度的一个大弊病是,各方为了自己的私利,纠缠不清,延缓了决策速度,不利于解决问题。

在企业管理上告诉我们要广开言路,虚心多听外部的声音哪怕是批评,不要那么大的脾气和架子,组织团队时从团队的整体来考虑个人,而不仅仅凭其个人能力判断他的去留,让团队各成员的能力形成互补。不要招跟自己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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